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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七十八章 安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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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到宇文峰的話語,江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,然後開口問道:“大人,你的意思是?”

宇文峰開口說道:“我要你們潛伏起來,等到需要你們的時候,我會派人聯系你們。”

江濤沈吟一陣,面色平靜的開口說道:“如果這次餓狼軍敗了,連大人也……”

後面的話語,卻怎麽也說不出口。宇文峰卻是毫不在意的補充的說道:“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死了,你們怎麽辦是吧?”

“卑職不敢。”江濤開口說道。

宇文峰搖搖頭,開口說道:“打仗,哪裏有什麽好忌諱的。”的確,宇文峰也知道上戰場是有風險的,但是今天他到了這一步,不得不在這條路繼續走下去。

宇文峰說到這裏,便起身,拍了拍江濤的肩膀,開口說道:“如果我死了,餓狼軍沒有被打散,再次回來了,我希望你們到時候能夠主動的站出來。當然,如果連餓狼軍也被打沒了,那你們就平平靜靜的過下半輩子吧。”

聽到宇文峰的平靜的話語,江濤卻覺得寒意頓生,想要開口說幾句,但是卻發現不知道說什麽。宇文峰見狀也不奇怪,而是繼續拍了拍江濤的肩膀:“好了,你下去吧,把下面人的情緒安撫好。我已經那排好了,你們不用擔心。”

江濤也知道再呆下去沒有什麽作用了,所以把行禮之後退出了營帳。只是進營帳的時候,臉色還是平靜的很,但是出來的時候臉色卻是鐵青。

很快,江濤就回到了這些學員的駐地,看見江濤回來了,正在苦苦等待的這些學員都是急忙圍了上來,然後七嘴八舌的開始發問。

江濤推開了前面的人,大聲說道:“安靜。”

平時江濤也是很有威信的,現在又是臉色鐵青,所以一時間場面也是沈靜了下來。江濤開口說道:

“看看你們像什麽樣子,全部集合,到演武廳裏面去。”

江濤口中的演武廳,雖然名字好聽,但其實就是一處大的屋子,足夠這些容納這些學員上課。聽到了江濤的話語,這些學員連忙散開,然後拔腿向著演武廳跑去。

最先到的惡人,已經用點起了火把,讓整個演武廳明亮起來。江濤是最後一個進去的人,等到他進來的時候,所有學員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。

江濤長籲一口氣,然後走了過去。見到江濤走了進來,剛剛還有噪雜聲的演武廳立即安靜了下來。

江濤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一些,然後開口說道:“這次大人的意思是教導營不用參戰了。”

江濤的這句話,就像平靜的湖面扔下了一顆大石一樣。剛剛還安靜的演武廳馬上都吵翻了天,不怪這些學員有這種反應。

這些學員,可以說是餓狼軍中的天子驕子。不但單獨的把他們抽調出來,而且宇文峰親自給他們上課,牛二、賈至、何松這些高級軍官也是輪番的過來上課。還有一些老兵,都是被宇文峰叫了過來,這些學員已經不再是當初什麽都不懂的有一點文化的大頭兵了,都是再朝著合格的軍官轉變。

教導營在宇文峰心中的定位是軍校的雛形,雖然現在各種條件還不成熟,能夠教授給他們的東西有限,但是在現階段,宇文峰已經把最好的給他們了。

這些教導營的學員們也沒有讓宇文峰失望,這些學員都是參加過的上次餓狼軍北征的,打過胡人,打過敢死軍,也打過邊軍,所以上手也特別的容易。

上次,宇文峰開口說道哪只部隊表現的最好,就讓那支部隊最先武裝起來,除了利劍營這個意外,教導營是餓狼軍最先武裝起來的。

不是宇文峰偏袒,而是這些學員兵是有真材實料的。出操,訓練,演武樣樣第一,所以其餘人也沒有什麽意見。宇文峰特別註重軍人的儀態,所以連內務,這些學員兵也是做的最好的,所有人都對這些天之驕子豎起大拇指。

但是身為天子驕子的他們,現在告知不用參加這次戰爭,所以心裏自然有怨氣,再加上演武廳裏沒有其他人,所以鬧翻天也是很正常的。

所謂養兵千日,用在一時,現在正是這些天子驕子出力的時候,卻被告知不能出戰,這等心情也只有他們自己能夠體會得到。

江濤看著下面鬧翻天,拔出了腰間的刀,使勁的砸在了桌子上。由於用力過猛,反彈力太大,江濤的虎口已經流出了絲絲鮮血。巨大的聲響吸引了下面的學員,剛剛還吵鬧無比的演武廳都逐漸的安靜了下來,看著江濤。

江濤見到下面安靜的下來,然後收回了砸在桌子上刀,絲毫沒有理會虎口上面的鮮血,而是開口怒斥道:“看看你們現在像什麽樣子,還是軍人嗎?你們平時學的東西都到哪裏去了?”

聽到江濤的怒斥,下面的學員不敢吭聲,但是臉色還是頗為的不服氣。江濤這個時候嘆了一口氣,語氣也沒有剛剛那麽強硬:“大人也是有苦衷的。”

不理會下面的眾人的反應,江濤繼續開口說道:“大人不看好這次北上,所以要我們留下來。我們不是懦夫,也不是逃兵,而是日後重建餓狼軍的種子和希望。”

說到這裏,江濤激動了起來,用手隨意的指著:“你……你……還有你……你們要辜負大人的良苦用心嗎?你們要知道有時候活著比死去更加的痛苦。這次不能隨軍北上,我也很痛苦,但是大人剛剛千叮嚀萬囑咐,一定要我安撫好你們的情緒……”

江濤繼續慷慨激昂的說道:“如果這次北上的戰事不順利,大人回來重建餓狼軍,少了我們,大人要花多少時間還有精力再培養這麽多合格軍官,大人重建的餓狼軍的時候,如果沒有我們,那要花多少時間才能讓部隊形成戰鬥力?大人說過,要培養一個合格的軍官需要的時間不短,這些,你們到底明不明白?”

下面的學員都不是什麽都不動的大頭兵,聽到江濤剛剛的話語,在聯系一些事情之後,也知道為什麽宇文峰不看好這次北上了。想通了這個關節,不少學員的臉色都緩和起來。

江濤咽了咽口水,揮舞著他拳頭,激動的大聲開口說道:“我們這次不隨大軍北上,但是我們肩上的任務更重……”

“你們……有沒有信心完成大人交給我們的任務?”最後一句話,江濤已經是用盡全身的力氣吼了出來的。

聽到江濤最後的話語,全體學員齊刷刷的起身,然後大聲吼道:“願為大人效死。”

這個時候,“啪啪啪啪”的掌聲從門口傳了過來。伴著掌聲,宇文峰的身影也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。

剛剛打發完了江濤以後,宇文峰終究是放心部下這些寶貝學員,所以準備過來看看。剛剛過來的時候,就發現學員在往演武廳集中,所以宇文峰也沒有聲張,就帶著人默默的在門外聽著,直到剛剛,在現身。看到了宇文峰,所有學員都是開口行禮:“大人。”

宇文峰擺擺手,臉色露出久違的笑容,然後開口說道:“都坐下,都坐下。”

聽到宇文峰的話語,所有的學員都是坐了下來,然後努力把自己的背打直。江濤看見宇文峰,也是找了個位置坐下,等候宇文峰的講話。

宇文峰開口說道:“我知道,這次不讓你們跟隨大軍北上,你們心裏有怨言。但是剛剛江濤已經解釋的很清楚,不是因為怕死,也不是因為不能打仗,我也不是讓你們坐逃兵。因為你們是我重建餓狼軍的骨幹,是餓狼軍的希望,所以我希望你們能夠留下來,蟄伏起來,等候候我的命令。”

“是,大人。”所有學員連忙齊聲的開口回應道。聽到學員的回答,宇文峰滿意的點點頭。這個時候有個學員起身開口問道:“大人,大軍之後以後,我們要做些什麽?”

這個問題,問出了所有學員的心聲,所以所有的學員都是豎起了耳朵,準備聆聽宇文峰的回答。

宇文峰開口說道:“本來是要過兩天告訴你們的,既然說到這,我就先給你們透個底。”

頓了頓,宇文峰繼續開口說道:“上次招兵的時候,有很多被淘汰的青壯,你們知道吧?”

學員們都是點點頭,上次的事情他們是親身參與的,自然知道很多青壯在第一次拉練的過程中,掉隊,然後被遣走。

宇文峰接著說道:“這些被遣走的青壯,被送回大營之後,沒有直接被送走,而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最基本的軍事訓練,而且走的時候,還帶走一批破舊的軍械。”

聽到這裏,所有的學員都是露出了疑惑的神色。他們當時都是跟隨在這支隊伍裏面的,所以後面的是事情也不清楚。

宇文峰接著說道:“雖然上次胡人兵鋒直指金州,雖然最後退走,但是也造成了很大的問題。匪患嚴重,所以,大軍走了以後,我會安排你們進入不同的地方,協助當地的青壯剿匪。”

見到很多學員臉上不以為然的神色,宇文峰嚴肅的開口說道:“不要小看這次剿匪,我知道你們都是上過戰場的,自然有股傲氣,但是這次不同,這次是你們作為軍官,決定十幾個青壯,或者幾十的青壯的生死,一定要慎重,整好把你們學到的東西,運用到實踐當中去。”

聽到宇文峰嚴肅的話語,剛剛臉上露出了不以為然神色的學員都是收起了剛剛的神色,變的慎重起來。宇文峰說的不錯,雖然他們上過戰場,但是都是作為普通的士卒,並沒有站在軍官的位置上。

“你們這次剿匪,有幾個要註意的事情。”宇文峰囑咐道。

聽到這句話,所有的學員都是默默的準備好了,準備把宇文峰接下來的話語記在心中。

宇文峰頓了頓,繼續開口說道:“第一,接下來的剿匪戰鬥,你們的首要目的,就是保護自己。我不希望因為剿匪,讓你們當中任何一個人死去……”

聽到宇文峰把這個作為第一條,所有的學員都是面色感激的看著宇文峰。宇文峰不管下面學員的神色,繼續開口說道:“第二點,就是要最大程度上訓練這些青壯。但是你們要註意,他們現在畢竟是青壯,你們也沒有在軍營,所以要因地制宜。舉個例子,比如農忙的時候,你們就不要強迫這些青壯參加訓練……”

聽到宇文峰的話語,下面的學員也是點點頭,表示記下了。宇文峰接著說道:“第三,就是要註意選拔一些機靈的年輕人,不會認字讀書也沒有關系,你們可以先教起來。註意,這些就是以後的教導營的後備兵員,一定要做好,寧缺毋濫。”

下面的學員再次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,表示也記下了。說莪這麽多,宇文峰長籲一口氣,然後接著說道:“最後一點,這次你們去,要保持足夠的低調,如果有人註意到你們以後,你們要及時的隱藏起來。總之,就是沒有我的消息,你們一定要蟄伏起來。”

這些學員默默的在心中,把宇文峰剛剛說的四點重覆了幾遍。過了一會,宇文峰開口說道:“行了,行了,都散了,各自做好準備。”

“是,大人,保證完成任務。”所有學員聽到宇文峰最後的話語之後,都是起身,然後齊聲開口回應道。

宇文峰揮揮手,示意他們離開。這些學員便開始魚貫而出。宇文峰對著江濤招招手,江濤連忙跑了過來,來到了宇文峰的面前。

“大人。”江濤開口行禮。

宇文峰也不客氣,直接開口說道:“這次你的任務比較重要,主要是居中調整。還有,走的時候,拿一筆金幣過去。”

接著,宇文峰壓低聲音說道:“這些金幣一部分是用來這次剿匪用的,剩下的,如果出了最壞的情況,就讓弟兄們分了,然後就散了。”

江濤點點頭,表示明白。宇文峰拍了拍江濤的肩膀,然後開口說道:“時間也不早了,你也回去休息吧。”

江濤行禮之後,便依言退出了演武廳。這個時候,一個親衛匆忙的過來,向著宇文峰耳語幾句。宇文峰聽了之後,宇文峰皺著眉頭開口說道:“把他待到營帳,不要讓任何人靠近。”

聽到宇文峰吩咐,那個親衛急忙下去了。宇文峰開口說道:“走吧,回去。”

說完,便開始朝著營帳的方向走去。回到營帳的時候,已經按照宇文峰的吩咐,被圍的結結實實。

看見宇文峰過來,值守的親衛都是開口行禮:“大人。”

宇文峰點點頭,然後開口說道:“沒有我的命令,任何人不得靠近。”

聽到了宇文峰的命令,這些親衛齊聲的回應道:“是,大人。”

見狀,宇文峰滿意的點點頭,然後邁步的走進了營帳。進了營帳,便看見一個渾身披著黑鬥篷的人背向他,那人聽到響動,連忙轉過身來,宇文峰笑著說道:“餘大人,用得著這麽神秘嗎?”

原來這位深夜來訪披著黑衣鬥篷的便是金州的知州餘暉了,餘暉聽見了宇文峰口中揶揄的口氣,滿臉苦笑道:“都這個時候了,宇文車尉還有心情開玩笑。”

宇文峰毫不在意,開口說道:“坐下說。”

餘暉雖然心中有千言萬語,但是這個時候還是依言坐了下來。還沒有等宇文峰坐穩,餘暉便已經著急的開口道:“宇文車尉,你是否接到了大帥的調令?”

宇文峰點點頭,開口說道:“接到了,大帥,讓我摔軍不日北上”

那個餘暉聽到了宇文峰的答案,不免更加的著急的開口說道:“不能去啊,不能去啊。”

不等宇文峰開口,餘暉語速飛快的說道:“宇文車尉可能還不知道,前幾天,大帥派人來金州征調民夫,本來固州被打爛了,還沒有恢覆人氣,這個命令也無可厚非,但是卻是在這個關鍵的時候,所以我推測,大帥是要對外用兵。”

這個餘暉不愧是在帝都這個大染缸混了這麽久的老油條,已經從宇文霽的這個調令,看出了一些端倪。但是這特使極致了,餘暉可推測不出來宇文霽具體要向那邊用兵。有可能是胡人,也有可能是邊軍。

餘暉雖然不知道宇文霽要對哪用兵,但是還是敏銳的抓住了事情的重點。只聽他繼續開口說道:“不管大帥要對哪用兵,宇文車尉的處境都是非常危險的。”

後面的一句話,已經是誅心了,畢竟現在宇文霽畢竟是北風軍團的大帥。也不用說的太過明顯,下面的話大家都明白。

見到餘暉這幅推心置腹的模樣,宇文峰也是神色漸漸慎重起來,開口說道:“餘大人,你覺得不去能行吧?”

餘暉前幾日為了征調民夫的事情,忙的焦頭爛額。剛剛空下來之後,才細細的推斷出了這個事情,便急忙的來找宇文峰,其中的關節還沒有好好想清楚。

聽到了宇文峰剛剛的話語,然後才慢慢的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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